追忆汤姆教授

追忆汤姆教授

　　今天是托马斯 A. 海尔奈莫斯（Thomas A. Hieronymus）（汤姆）教授逝世三周年的日子。在他离开我们的日子里，我怎么也无法忘却对他的怀念。时间越久，这种怀念就愈加强烈。时至今日，我仍能感觉到汤姆教授的存在，仍有许多话要和他交流，如梗在喉，梦寐萦怀，迫使我拿起笔来写这篇文章怀念他、追忆他，缅怀他对世界期货业做出的贡献，对中国人民的友好情感以及给予郑州商品交易所的建设性意见和理论指导。

　　我和汤姆教授

　　当年情景，依然萦绕脑际。1990年10月12日，中国郑州粮食批发市场经国务院批准，在“坚持计划经济与市场调节相结合、坚持改革开放，努力搞活粮食流通”方针指引下，作为国家第一个商品期货试点，在古老的中原大地、黄河之滨诞生了。“期货”这一新奇、时尚的名词悄然走进中国人的经济生活。

　　1992年金秋，美国伊利诺斯大学的期货教授汤姆先生带着追寻五千年璀璨文化的情感，怀着对社会主义中国第一个期货市场的新奇，在我们紧锣密鼓起草第一部期货交易规则、准备推出期货交易之际，由正在中国郑州粮食批发市场帮助工作的早期顾问邓怡乐女士介绍，不远万里，来到了位于郑州嵩山南路22号华中宾馆的中国郑州粮食批发市场进行学术交流和考察访问。汤姆教授对孕育“东方芝加哥”的郑州市场的理解和支持，与一些西方媒体把郑州粮食批发市场渲染成“资本主义萌芽”的说法形成鲜明对照。时任期货课题组负责人、监察法规部副部长的我第一次与汤姆教授有了工作接触，并有幸担任他的翻译。那时，我深知在没有任何实践经验的情况下起草期货交易规则的艰难。我抓住一切机会向他咨询期货交易规则起草中的具体问题，常常到他下榻的河南医学院专家楼，向他咨询起草期货交易规则过程中遇到的难题。他不厌其烦地解释和答疑，循循善诱，为我完成起草期货交易规则的任务减轻了许多压力。同时，汤姆教授对郑州商品交易所如何推出标准化期货合约提出了许多高屋建瓴的指导意见。他对期货市场的透彻理解以及敏捷的思维能力，着实令我佩服。汤姆教授在郑期间，除了对我们已经制定的期货交易规则给予充分肯定外，还对我能够准确翻译和表达他的思想表示十分满意并大加赞赏，他直率地鼓励我：“期货业是个很有意义的事业，看得出你很热爱这个行业，一定要好好干。”现在回忆起来，正是为了一个共同的“期货梦”，使我和汤姆教授在随后的十多个年头里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国际知名学者瑞蒙德•M•劳斯霍德(Raymond M. Leuthold)是这样评价汤姆教授的：“汤姆教授是自由市场的捍卫者，是期货交易所的代言人和支持者。从1949年到1981年他就一直致力于期货理论研究。尤其是在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他为美国期货市场做出了重大贡献。在人们对期货市场知之甚少、甚至误解，期货交易每况愈下、不断衰败、受到致命打击的时候，他令人信服地解释和论证了期货市场对粮食行业的功能。他也许比任何人都明确地指出投机者在指导经济活动中的重要功用。他发表的近百篇独具特色的论文，不仅对世界期货业，而且对美国农业政策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他的期货理论有着广泛的实践基础，尤其是1971年第1版、1977年再版的《期货交易经济学》教科书的问世，在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期货市场出现重大变化并快速发展期间，成为期货交易者盖世无双的交易指南。它不仅是期货教科书的‘先祖’，也是目前所有期货教科书的脚本。”

　　《期货交易经济学》历经数十年运作实践的检验，最终成为世界公认的经典之作。汤姆教授从经济学理论层面科学地证明，期货交易最接近完全竞争模式；首次强调期货市场是一种投资媒介；对传统套期保值理论提出令人折服的诠释，并进行了大胆地批判和扬弃；透彻地论述了市场操纵的内在规律；清晰地阐明投机与赌博的区别——而这些基础理论问题正是从事中国期货市场监管、研究、运作的人们迫切需要弄懂、弄通的东西。

　　在郑期间，汤姆教授认真考察了郑州市场的发展状况后，不仅赞赏郑州市场取得的成就，而且鼓励郑州市场要坚定不移地发展期货市场。他愿意成为郑州粮食批发市场期货顾问，并愿意为现货市场向期货市场过渡提供咨询服务。临别之际，他把他的《期货交易经济学》一书送给时任郑州粮食批发市场负责人的李经谋同志。

　　汤姆教授在郑州逗留四天。期间，我和同事陪同他和邓怡乐女士一起领略了古老的中原文化，并游览了九朝古都洛阳。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汤姆教授非常热爱东方文化，他赞叹中华民族的古老文明，并为之折服。在赴九朝古都洛阳途中，汤姆教授有生以来第一次津津有味地品尝了“鸭肠子”这道菜，对中国菜肴的美味赞不绝口。事隔多年，汤姆教授提起这件事还是津津乐道，游途中的那些照片记下了我们一起渡过的愉快时光。

　　1994年12月18日，河南省期货市场考察团在加拿大经过两周考察后来到美国。得知这一消息的汤姆教授冒着鹅毛大雪从距芝加哥200多公里的南部小城厄巴纳•尚佩恩市驱车四个多小时赶到芝城下榻宾馆看望考察团成员。原芝加哥交易所公共董事邓怡乐女士也从美国西海岸的波特兰大飞到芝加哥，时任河南省副省长、考察团团长的秦科才先生以及考察团所有成员都为之深深感动。在芝加哥密西根湖边的天天假日酒店，汤姆教授慷慨地回答了我们苦于资料匮乏、常常争论不休的许多期货运作难题。他接受了郑商所理事长兼总裁李经谋同志代表全体郑商所员工对他——身为期货顾问的诚挚谢意，也留下了郑商所稳步健康发展急需的宝贵意见。1994年，《中国郑州商品交易所期货交易规则》获河南省实用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其中就凝聚着许许多多像汤姆教授这样的“白求恩大夫”的心血和精力。

　　1996年5月3日至7月5日，我在芝加哥考察期货市场期间，到汤姆的家乡看望他。那是6月22日，清晨，我趁着芝城夏日周末清晨的凉爽，徒步从2公里以外密西根大街下榻的哈瑞森酒店走到芝加哥长途火车站，在炎夏酷暑热浪升起之前就踏上了开往香槟小镇的长途列车。汤姆教授亲自到火车站迎接我，还驾车带我考察了厄巴纳•尚佩恩地区的农产区、谷物仓储体系、依利诺斯大学校园及新兴的商业开发区，并热情地把我介绍给他的家人。我还会见了一些当地直接参与期货、期权交易的农场主，我忘不了美国农场主的豪迈、直爽、热情奔放，他们对期货、期权的熟悉程度以及熟练地市场操作水准，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汤姆教授向我建议，郑商所应与大专院校联合起来搞教育基金和项目基金，培养期货人才，提高郑商所工作人员的素质和学术水平。在汤姆教授安静的家中，我如饥似渴地求教，不断发问，沉浸于汤姆教授智慧的海洋。我们忘乎所以地高谈阔论，直到汤姆教授说“我们应该吃中午饭了”，那天，我们吃的是一顿津津有味的西式家常晚餐。

　　我至今难忘我们朝夕相处的那两天。尤其是在汤姆教授家的湖边，我和汤姆教授进行了广泛而透彻的交谈，从期货市场的基础理论，到郑商所的实践发展；从政府监管，到市场运作；从中国期货市场的今天，到世界期货市场的未来……谈到兴头，汤姆教授把他刚刚出版、提过字、签过名的《汤姆期货文集》英文版递在了我的手上，并充满感情地说：“这是我四十多年有关期货市场的理论研究和经验总结，希望能够对你和中国期货市场发展有所帮助。”当我接过沉甸甸的《汤姆期货文集》时，立时萌发了一定要把这部书翻译好、为郑州商品交易所乃至中国期货事业尽一份微薄之力的决心。从那时起，我意识到，汤姆教授对我一生坚定地从事期货事业产生了重要影响，我立志要为郑州商品交易所乃至中国期货市场做一些积极、有益的事情。

　　1999年10月16日，我又一次到美国考察期货市场。那天，天气暗淡、阴湿，已有一些秋的微寒。我和朋友从芝加哥驱车2小时再次来到汤姆家中看望他，离那所木质结构的两层小楼距离越近，我渴望见到汤姆教授的心情就越加热切。我一直有个心愿在心中萦绕，如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汤姆教授，因为在和他从未间断的联系中，我知道他近来做了四次大手术，身体很虚弱。当车子来到他的别墅前时，我在车内看见他拖着虚弱的身体，衣着整齐地站在玻璃门后等我，汤姆教授高大的身影以及一双充满慈祥和期待目光的眼睛至今还留在我的脑海深处，我的心又一次震撼了。他十分关心郑州商品交易所的运作情况，在我向他作了简要介绍后，他指出风险控制的原则是要使现货价格与期货价格保持一定的合适关系，当这种关系不正常时，就应该采取措施，可以停止开新仓，或者只能平仓等，同时要注意控制持仓量。我们谈了1小时零10分钟。最后，他强撑着身体，气喘吁吁地站起送我到门口，目送我上车离去。汤姆教授为人处世的诚恳忠厚又一次深深地感染了我。

　　2001年9月10日凌晨3点45分——那是美国“9•11”事件的前一天，83岁的汤姆教授永远地去了。尽管远隔千山万水，我还是在当天就惊悉了这一噩耗。我哽咽了。就在“9•11”这一天，中国郑州粮食批发市场和郑州商品交易所的领导向汤姆教授的家人发出了由我代为起草的唁电。从这一时刻起，我对汤姆教授的崇敬变成了绵绵不断的追忆和哀思。

　　我和《汤姆期货文集》

　　从1993年郑商所正式推出期货合约至2001年，我在研究部门任职达9年时间，这也是翻译《汤姆期货文集》和《期货交易经济学》的主要时期。坦率地说，《汤姆期货文集》和《期货交易经济学》中译本的出版是团队精神和集体智慧的结晶。在那段日子里，这两部书的翻译工作断断续续地伴随着我，我放弃了与家人、朋友的团聚，舍弃了周末及假日的安逸，任凭攻读学位的理想束之高阁……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发认为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因为这两部书或许能为中国期货市场发展提供新的思路，帮助我们解决许多难题，避免多走弯路。同时，我也感到万分欣慰，因为我的想法实现了——我把这两部书的中译本无私地献给我将为之终身奋斗的期货事业，献给我的领导、同事和期货界同仁以及对它们感兴趣的人们。

　　打开《汤姆期货文集》，就像打开了历史之窗，我们可以看到过去近半个世纪期货市场的发展详史。读完《汤姆期货文集》我发现，尽管中、美实行不同的社会制度，但期货市场发展的历史阶段却惊人的雷同。我从国际、国内期货市场发展的历史受到启迪——一旦我选择了期货事业，是注定要为之付出毕生精力的。无论是期货市场管理者，还是期货交易参与者，是否曾静心思考过这样的问题：期货市场究竟是怎样演变过来的？我们从事期货交易的现实与过去发生的历史有无必然联系？世界期货发展史给我们留下了什么？如何认识和理解当今期货市场运行规律？中国期货市场的出路何在？当你读完2000年5月出版的《汤姆期货文集》中文版的时候，不仅能够悟出其中奥秘，还会由此萌发更多的深思和感触。

　　《汤姆期货文集》没有给当代期货业的现实问题提供更多的直接答案，却给我们铺筑了通达理想目标的路基；它没有给我们设计交易规则，却为我们勾画了期货市场运行框架；它没有给我们指明方向，却给我们增添了力量。汤姆教授有这样一段话：“交易所和政府对有时发生在合约接近到期时的争夺很敏感，当他们注意到市场饱和的情况，即存在巨大的空盘量和很小的交割供给或者存在着一个或少数人持有较大比例空盘量时，他们有时采取步骤使用按秩序平仓。‘按秩序’常被认为没有大的价格变化。他们道义上的劝告影响很大，一些交易所有直接强制平仓或制订结算价格的条款，这个过程削弱允许市场竞争力量自身形成价格的程度。任何导向性的技术结算平仓都减少一方或另一方的力量，其本身就是一种操纵。”如果我们站在10年、20年、30年之后的未来时间段看现在发生的事情，这是不是在暗示交易所是当代的“操纵者”?

　　《汤姆期货文集》中的故事是脍炙人口的，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数字、图表和案例汇成一幅幅写真图画，色彩斑斓。对于搞期货市场运作管理的人们，应该通过实践和学习，把经验上升为理论，更好地管理和经营自己的事业；对于搞期货市场监督管理的人们，更应该掌握期货理论，更好地把握市场发展方向；对于搞期货市场业务投资的人们，不论是新人还是老手，都应该努力学习，提高修养和素质，成为期货市场健康发展的促进力量。《汤姆期货文集》不失为他们珍藏的“杂物”。

　　《汤姆期货文集》中的观点是鲜明深刻的，语言讥刺而不偏激，分析敏锐而不浮浅。国内外期货书籍数不胜数，但很少有哪本书像《汤姆期货文集》那样，详尽地叙述跨越近半个世纪发生在期货界的真实故事。很少有哪本书像《汤姆期货文集》那样，把期货市场的产生与发展、经验与教训、理论与实践、管理与运作等问题谈得如此淋漓尽致。我认为这是一本涉及面很宽的政治书、经济书、理论书和期货书，无论谁读它，都能从中受益；不论谁收藏它，都不会觉得它会因时间延续而黯然失色，这是我执着翻译的动力和初衷。

　　《汤姆期货文集》是汤姆教授学术研究生涯的一个缩影，包含他本人早期从事美国农业政策和期货市场研究的论文40余篇，时间跨度从20世纪50年代到90年代，达40余年。虽然年代已久，然而，是金子就会永远发光。现在细细读来，它对中国当代期货市场发展依旧具有借鉴意义和指导意义。

　　我和《期货交易经济学》

　　不管是在“一切为了市场开业，一切为了推出期货，一切为了市场发展”的创业岁月，还是在那“乱石穿孔，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日子，《期货交易经济学》都没有离开过我。1999年10月15日至10月30日，我在美国考察期货市场期间，在交易所领导大力支持下，我与美国商品研究署签订了翻译授权合同。从此，开始了该书长达四年的翻译历程。

　　《期货交易经济学》是世界第一部全面论述农产品期货市场的经典著作。世界金融期货创始人利奥•梅拉梅德给予汤姆教授实事求是的评价是：“这部书一问世，很快就成为近乎期货交易‘圣经’之类的经典之作，不容置疑地被列入每一位‘虔诚’的行业人士的必读书目，而汤姆教授自己也随之成为期货交易领域的‘神父’”。

　　《期货交易经济学》（2004年2月中文版出版）是美国第一部关于农产品期货市场和期货交易的深入浅出的教科书，是一部由市场理论与交易实践相结合、指导交易者如何赚钱、明白赚钱道理的实战书，是一部体现实事求是、遵循市场规律、精益求精的经典书，全书贯穿着对市场经济体制由衷的遵从和肯定。汤姆教授在《期货交易经济学》中提出“市场主要涉及商品价格，这就是投机，因此可以说，市场是关于投机的。”他还创造性地发展了套期保值理论，指出“按照标准说法的套期保值，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术语。套期保值的相等、相对原则仍然是投机。高比例的套期保值是由市场观点确定的。如果说这本书只有一个贡献的话，那就是彻底打破了套期保值的标准理念。”

　　我原在粮食部门工作，当我第一次听到“期货”的时候，脑子里没有任何相关概念。中国期货市场十多年的运作发展使我渐渐明白了何为“期货”，并立志献身期货事业。然而，我有时仍会被期货市场的风云变幻迷惑，甚至感到恐慌。但是，多年的磨练让我懂得，做事、做人、做官、做一切事情，最重要的是做人，做一个正直的人，这是做一切事情的基石。在交易所工作期间，我先后20多次考察欧、美及亚太的证券期货市场。一次，一位期货界的外国朋友告诉我，做交易所的老板都是“铁腕”。我立刻意识到，他是想告诉我，交易所的领导者要站得直，行得正，手腕才能硬起来，交易所才能运转起来。这也是我在翻译《期货交易经济学》过程中感触最深的心得。

　　喜欢这部书，不仅因为它的经典，更因为它的理论宽泛。翻译这部书，不是因为它是美国历史上第一部教科书，而是因为它迄今仍然具有指导作用。《期货交易经济学》不仅把期货实践上升到经济学层面进行论述和研究，而且把经济学与如何有效利用期货市场有机结合，既是对期货经济功能展示的正确性和有效性的评价，又起到相得益彰的功效。虽然这是一部理论著作，但又不失为理论联系实际的典范。

　　在我翻译此书前，曾有人翻译几个章节后放弃了。有的同事说，这本书太简单了，随意看看就行了。有人告诉我，还是翻译流行的新书更有价值。为此，我也曾经犹豫过。随着中国期货市场的发展，当我把早期期货市场实践与这部书结合起来的时候，当我深入到它的字里行间的时候，我觉得它变得深奥起来了。起初，有许多观点、段落和句子我并不能完全理解，是英语水平不够吗？显然不是。随着对问题的深入理解，我终于悟出：对这部书的透彻理解，不仅需要过硬的外语水平，还需要把期货市场放在经济学理论层面去认识。如果粗粗地浏览一遍，似乎觉得都理解了，但实际上，并未找到期货市场植于经济学理论之根。我相信，人们可以用很短的时间浏览这部书，但理解其精髓却不那么容易，因为中国期货市场的实践还需要进一步发展才能达到书中提到的水平。

　　在这部书的翻译过程中，许多朋友、同事，还有那些在我身边实习的本科生和研究生们都给予我力所能及的支持和帮助，需要表示感谢的人们可以列出长长的名单。《期货交易经济学》这部书的翻译历经四年，在这些日子里，我多次出国考察期货市场，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求教的机会。我揣着这部书，请教过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美国期货协会和芝加哥各交易所的官员、专家，请教过经纪公司同行以及依利诺斯理工学院的导师们。多亏他们给我讲述许多历史背景和鲜为人知的故事，使我能够充分按照作者原意顺利完成翻译和校对工作。不仅如此，他们在给我讲故事的同时，潜移默化地让我知悉了他们的思想观念、文化生活、人生态度以及那些无以言表的第六感觉，没有他们的帮助，这部书绝不会达到现在的水平。

　　14年前，我参与组建并加盟中国期货市场第一支正规军团。随着郑州商品交易所的起步，我踏上了追寻“期货梦”的漫漫长路。两年后，我结识了“期货神父”——一位慈祥、善良和智慧的老人，并受到其人格精华和卓越学识的熏陶。如今，我完成了他的夙愿：为了中国的期货事业，翻译了他的两部经典之作——《汤姆期货文集》和《期货交易经济学》。

　　谨以此文寄托我对汤姆教授深深的怀念！

　　相关介绍

　　汤姆教授(T.A.海尔奈莫斯)：美国著名农业经济学家、期货专家，依利诺斯大学教授、郑州商品交易所早期期货顾问。20世纪50年代开始从事美国农业政策和期货市场理论研究，曾担任芝加哥期货交易所顾问24年，芝加哥商业交易所顾问7年。著有《期货交易经济学》、《汤姆期货文集》等权威经典文献，在美国及世界学术界享有崇高声誉。

　　王学勤：中国期货市场最早的研究和管理者之一。曾任郑州商品交易所研究发展部部长，芝加哥期权交易所（CBOE）访问学者，依利诺斯理工学院期权理论与交易策略研究生等。先后数十次考察北美、欧洲、亚洲各国证券、期货市场，积累了丰富的理论知识和管理经验。现任郑州商品交易所期权部部长，高级经济师，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